《回国驯火记》 | ||
Taming the Chinese Fi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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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巍巍逗奶、欢乐开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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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7月2日第一稿,2008年8月1日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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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国)安普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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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韩文革说要表演经典的保留节目,于是邱焱有节奏地拍着手,冲着女孩子们一字一顿地喊:“巍、巍、逗、奶——欢、乐、开、怀。” 话音一落,女孩子们把胸前的肚兜儿“唰”的一声全都同时拽了下来。顿时眼前“白玉光”一片,“颤酥香”飘散。满屋子是女孩子们的笑声欢颜。董厚明看着眼前飞舞的“群峰”十分的兴奋,嘴里“喔、喔”地叫着,还不断地鼓掌拍手。 邱焱继续张罗着:“把酒给董哥倒上!‘小丸子’,你先给董哥来个‘高山流水’。” 韩文革对董厚明说:“董总,你可要‘彩云追月’啊!保证一滴酒也不能洒在外面,否则罚酒三杯。” 董厚明还没搞懂是怎么回事情,只见“小丸子”已经把高耸的酥胸挺在了董厚明的脸上面。邱焱拿着酒杯从上面缓缓地把酒倒在她的胸脯上。酒顺着乳房流下来。董厚明张着嘴在下面等着接流下来的酒。当冰凉的酒流到乳头上的时候,“小丸子”受了凉酒的刺激,身子本能地颤抖了一下。这一晃把几滴酒洒在了外边,董厚明没有接到嘴里。于是,女孩子兴奋地嚷嚷着:“亲爱的,罚酒三杯!亲爱的,罚酒三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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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厚明是个good sport(很爽的玩主),愿赌服输。尽管被罚也十分开心,一口气三杯酒干了。他抹了一下嘴,一拍大腿——女孩子的大腿,说:“咱们再来。如果这次没有洒酒,你们几个小丫头也都要给我连干三杯!” 这次换了“牛不群”。董厚明这时已经有经验了。当邱焱把酒从上面缓缓倒下来的时候,他马上把嘴贴到了她的酥胸上,不等酒流下来他已经在“牛不群”的乳房上把酒吸干了。“牛不群”的乳房被董厚明这么一吸一舔,她顿时“噢”地一声尖叫了出来,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韩文革笑着说:“董总,你这哪儿是‘彩云追月’啊?你一张嘴差点没把人家整个‘月亮’都给吃了。”但这么一来董厚明果然没让一滴酒洒在外面,包博在旁边鼓掌给董厚明叫好。 女孩子们不得已,都举起了酒杯,四个人一起连干了三杯酒。韩文革在旁边看的这个笑啊!他眨眨眼睛明知故问:“董总,感觉如何?” 还没等董厚明回答,包博在旁边摇头晃脑地说:“‘软温新剥鸡头肉、滑腻初凝塞上酥!’” “牛不群”显然听不懂包博话中的典故,抗议道:“孙哥,你最下流!你那个才是‘鸡头肉’呢!” 一句话,把韩文革嘴中的酒差点笑喷出来。董厚明也笑得不行了。他耐心地给“牛不群”解释说:“宝贝儿,孙总这是夸奖你呢,说你的和杨贵妃的比,你的比贵妃娘娘的还嫩。不是说拿你的和他的比。一个硬的一个软的,你的和他的怎么比啊?” “牛不群”似懂非懂,继续抗议:“他又没舔过杨贵妃的‘波’,他怎么知道?” 这句话把韩文革笑得彻底直不起腰来了,邱焱在后面赶紧去扶他。董厚明和包博也乐得肚子疼。董厚明强忍者笑,摆出一副特别耐心的样子,继续解释说:“他是没舔过,别人舔完了告诉他的。” “牛不群”将信将疑,嘴里还在嘟囔:“谁舔的?你们几个肯定是合起伙来骗我。” 这几个大男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女孩子这么裸着上身嬉笑玩闹了一阵。“牛不群”开始用方言给大家讲“黄段子”。先用河南话讲“董存瑞炸碉堡”和“英雄母亲和毛主席的故事”,中间穿插着主席的湖南话和总理的天津味的苏北淮安话,然后再用陕西话讲“小姐腚最好”,用四川话讲“县长在妇女会上的讲演”。尽管这些笑话都是听过多遍的经典老段子,但是从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嘴里用方言惟妙惟肖地讲出来,还是逗得大家前仰后合。讲过笑话,韩文革提议每个女孩又都和董厚明喝一杯“交杯酒”,又用胸脯喂了董厚明西瓜吃。韩文革看董厚明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就推说他那边还有几拨客人要去招呼一下。于是带着身后专门倒酒的女孩走了。 这几个女孩子的胸前不是酒就是西瓜汁,邱焱带着她们去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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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厚明玩得十分兴奋,尽管喝了许多酒,但他头脑还是挺清醒的。包博问:“董总,今天喝得不少。我给你弄点浓茶解解酒。” 董厚明一摆手,说:“这算什么?我给邢书记当秘书那会儿,哪次在外面应酬不是我给邢书记挡驾?我最多的一次替邢书记喝了三瓶白酒。醉得我都爬不起来了,是邢书记把我背回他们家的。邢师母当时看了都心疼!还埋怨邢书记怎么让我喝成这样。她哪儿知道,如果我不喝成这样,邢书记就得喝成这样。这么多年,部里面上上下下、地方上左左右右,为什么关系都搞得这么好?还不都是我和邢书记这么‘一步一瓶酒’地喝出来的?这么多年我跟着邢书记出生入死,别人不知道,邢书记知道。所以有人想整邢书记,就想拿我开刀。他他妈的看错人了。”董厚明开始话多了起来,包博知道董厚明这次可能喝高了。 包博让服务员拿来了热手巾。董厚明擦了一把脸,清醒了许多。他看房间里就剩下包博和他两个人了,于是他对包博特别推心置腹地说:“老孙啊,刚才咱们说了一半,还没说完呢。我说啊,老孙,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听我说啊!你啊,你啊,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咱们不用搞什么托管账户那套脱裤子放屁的事儿,没必要。咱们实实在在地把事情办了,就行了!”不知什么时候称呼也由“孙总”变成了“老孙”了。 包博于是也一脸诚恳地说:“那好!老董,你说咱们怎么弄?我听你的!” 董厚明拍着包博的肩膀。两只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包博,样子有点可怕,他说:“哥!你让我叫你一声哥!我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实在人,你够意思。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哥!以后如果别人问我,我就说‘我美国还一哥呢!’”董厚明模仿了一句电影《不见不散》里葛优的台词,包博点点头,承认了是他哥。 董厚明接着说:“哥,你是留美的,你学问大!但中国这点事儿,你不如我明白。我告诉你吧!其实咱们不缺资金,咱们有钱。我这里帐外趴着500多万呢。你只要投进来500万就行了。你提议在境外搞个离岸公司,这个想法很好,得到了邢书记的肯定。我是这样考虑的,哥你听着啊:我出一半,你出一半,境外那个离岸公司,你占50%,我占50%。当然这都是不公开的,1000万还是以你外商的名义投进来。你当董事长,我当总经理,你代表外方,我代表中方。我真的不需要你投1000万。你适当地投一点,给我们打打掩护就行了。我刚才只是想试探你一下。你不知道这几年我见的骗子太多了,我都他妈的被骗怕了。哥,你别误会啊。我可没拿你当骗子啊!我只是怕你那边一时拿不出这500万。那我不就白忙活了吗?还把自己的底都漏了,事情最后还没成。我也是不得已,不见兔子不撒鹰啊。哥,从第一天见你,我就知道咱们有缘,能一起发财!这次和你一过手,哥,我发现你是个实在人,而且是个高人,你就是我哥!兄弟如果有不敬的地方,哥,你别往心里去。我再干一杯,就算给你赔礼了,哥。” 董厚明刚要倒酒接着喝,包博一把把酒瓶抢了过来,说:“好了,兄弟,咱不喝了。你的心意,哥心里都领了,行不?不喝了,啊?” 董厚明一口一个“哥”叫得包博心里直发颤。这到底是董厚明酒后吐真言呢?还是董厚明以软方法再次试探我呢?包博心里没有把握。包博这么多年行走江湖,不是随便一句两句话就能把他呼悠得了的。他对人真诚,但有保留;他看上去天真,但有城府;他人精明,但故意装傻。所以包博心想不管是真是假,先让董厚明把底牌摊开再说。于是包博诚恳地对董厚明说:“兄弟啊,你说‘帐外资金’,是不是就是你们局里‘小金库’的钱?” 董厚明点点头,眨眨眼睛说:“是啊!你可以叫它‘小金库’也行。” 包博问:“我知道你们局‘小金库’掌握在你手里,但局里都有谁了解‘小金库’的情况?” “局里领导班子的几个主要领导都知道啊。” 包博说:“兄弟,用‘小金库’投资会不会涉嫌违规?尽管‘小金库’是账外资金,但理论上说那可还是公款啊。如果你用公款投资换取的股份,是归局里还是归个人?而且领导班子这么多人都眼巴巴地盯着你的‘小金库’呢,人多嘴杂。事成了大家都来伸手,可一旦弄不好出了事,可是兄弟你一个人扛着啊。” 董厚明听了包博的话,酒醒了一大半。他发现包博果然是老手,看问题入木三分,马上就能切中问题的要害。他说:“所以我也有这个顾虑,我这次来就是要我要和你商量这事儿。你是高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事情办了?” 这次轮到包博拍着董厚明的肩膀说了:“兄弟啊,如果你要是信任哥,你能不能告诉哥你对这个项目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我也好根据你的想法咱们一起搞一个十全十美的方案出来。这个项目咱们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做法,但关键是要保证不出问题。再者说了,如果你不告诉我底牌,我瞎折腾了半天,也是白忙活。所以,兄弟,你能不能把这个项目的来龙去脉,项目后面的背景,包括邢书记的意思和哥说说,咱哥俩好好商量商量,搞个切实可行的方案,你看如何?”包博开始探董厚明的底牌了。 董厚明这时心理防线基本上已经解除了,加上喝了点酒,于是话匣子打开了:“我先和你说说这个项目的来龙去脉吧。我和你一说,你就明白了。有些事情你听了,估计能把你笑死。不过你别传出去,你知道就行了。” 董厚明开始叙述这个项目的由来了:“其实这个项目最早是一个从加拿大来的家伙哄哄起来的。那小子叫杨立云,是‘全加华人企业家协会’的会长。还号称是杨尚昆家的亲戚。” 看到包博赞许地点头,董厚明语气一转,说:“什么狗屁‘企业家协会’,听起来名字挺大,后来才知道就是几个加拿大当地的华人成立的野鸡协会,据说花几十加币在加拿大就注册一个。他那个杨尚昆家的亲戚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论上的?杨尚昆是四川人,他是云南人,八竿子打不着啊!他还号称曾荣膺‘加拿大最杰出企业家40强’,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他自己连一句英文都不会讲,怎么在加拿大做生意的?怎么还能当‘最杰出企业家’?他以前是国内一个进出口公司的,后来移民到加拿大的。在加拿大也没有个正经工作,今天帮别人办办移民,明天拉几个国内的人组团去加拿大公款旅游,后天号称又开药物公司。先说生产治癌药,又说要研制基因库。那年我们去温哥华考察那里的港口情况,他以当地侨领的身份接待的我们。就是从那会儿开始认识他的。他这个人特能拉关系。他先是帮我们王副局长把他的儿子弄加拿大读高中去了。后来听说我们邢书记的女儿去美国留学的签证被拒签了。他就鼓动我们邢书记的女儿去加拿大。后来邢圆圆去温哥华读MBA,刚去的时候也是他跑前跑后,又是接飞机,又是帮着找房子什么的,倒也帮了邢圆圆不少的忙。 “后来他跑回国来做生意,先是开连锁咖啡馆,不赚钱,欠了一屁股债,关门了;又去倒腾药厂,今年‘非典’刚过那会儿,他号称研制成功了抗‘非典’的特效药。什么特效药啊,其实就是弄点板蓝根煮煮再加点阿司匹林,还整天弄报纸上吹牛,竟然登到《人民日报》海外版上去了,号称全国首创了,填补国际空白了。骗老百姓可以,可他骗不了专家啊。当地医药部门认为他涉嫌造假药把他厂给关了。生意都失败了,就来找我们邢书记帮忙。邢书记也帮他介绍了不少人,还介绍了不少项目。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一个生意也没做成。这小子早就看我们局里航道工程这块业务很赚钱,又旱涝保收。他就提出他自己弄个公司把这块业务切出去承包下来。要和我们局签15年的承包合同。” 包博问:“那你们和他签了没有?” 董厚明一撇嘴,说:“当然没签了。他想得太美了!这能承包给他吗?全中国哪个港口的航道工程承包给私人了?这是关系到港口安全生产的大事。就算国家政策允许,这种好事也不会让他一个人独吞了。” 包博说:“我估计他也不会‘独吞’,总要给弟兄们进进贡吧?” “这钱谁敢要?《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条规定‘国家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之便,索取或收受他人财物,为其谋取利益,构成受贿罪。’你想想,我们能干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事儿吗?所以邢书记没有答应他。但这小子也干了一件好事,他提醒了邢书记这块业务是可以‘企业化’的。于是邢书记就决定把航道工程这块业务切出来,单独成立了航道清理公司。我当时刚读完人大的EMBA。邢书记说:你一直在局里,没有基层工作经验,也没有真正干过企业。所以就派我到这个公司当总经理来了。后来杨立云看邢书记单独成立了航道清理公司,再搞承包是没戏了。他就又给邢书记出主意,说咱们搞个合资企业如何?邢书记说,合资企业可以考虑,如果你能找来国外的投资人,咱们就合资。这是符合国家政策的。” 董厚明喝了这么多酒,头脑还这么清楚,法律条文背得滚瓜烂熟,不得不令人佩服。 包博问:“那他有没有找来投资人呢?” 董厚明不屑地说:“他他妈的连一句英文都不会说,他上哪儿去找国外的投资人去?后来他倒是找来两个。一个是加拿大的华人,和我吹牛说这个人在加拿大有多少亿多少亿的产业,在中国有多少亿多少亿的投资。南京秦淮河的改造工程全是他投资的;宁波北仑港是他出钱让李嘉诚买下来的。他没事和李嘉诚搓搓麻将,和王永庆喝喝豆浆。吹的那个大啊,已经没边没沿儿了。我一看这么牛X的一个大人物,咱们怎么也要好好接待接待啊?那天来了,一个瘦小半老头,50多岁,穿一身破西装,估计还是20年前上海培罗蒙做的呢!皱皱巴巴的,胸前还别一个加拿大国旗,名片上印的也都是加拿大国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给加拿大生产旗子的呢。一张嘴一嘴萧山话,见我第一句话就说‘我是加拿大人’。我操!我马上说‘热烈欢迎加拿大朋友不远万里来到我们中国!’后来他和我们会谈时,他问的问题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我都怀疑他上没上过大学。都说办加拿大移民至少要大学毕业,怎么连小学没毕业的也去了加拿大了? “晚上我请他在蓬海酒店吃饭,就是上次请你们去的那个五星酒店。我操!这位老兄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啊,就别提了!一个晚上就知道闷头吃了。我一看,行了,我把我那份鲍鱼也给他了,我说:我天天吃,吃腻了。你老多吃点补补身体吧。 “吃完了饭去按摩,也不知道这小子干什么了,可能是鲍鱼吃多了撑得!竟然把人家小姐给弄哭了,完了还不给人家小姐小费。弄得我这个丢脸啊!最后,小费是我给的。我一看那个哭哭啼啼得样儿,我给了人家双份。宾馆的房费也是我付的。我倒不在乎这几个钱,反正咱花的是国家的钱。可我就纳闷了,这加拿大的‘亿万富翁’怎么就这副德行?后来杨立云还和我呼悠呢,说他多么多么有实力。我操!就那副德行,我们家门口卖茶叶蛋的老头都比他海派,有时我买仨,人家还饶我一个呢。我对姓杨的说:你算了吧!我丢不起那人!” 包博开玩笑地说:“好些‘亿万富翁’也都只是小学毕业。而且‘亿万富翁’一般都特别节俭。你们家门口卖茶叶蛋的老头,经常白白送你茶叶蛋,所以成不了‘亿万富翁’啊!” “啊呸!”董厚明一脸厌恶地做了个啐吐沫的动作,然后说:“就他妈的这种‘亿万富翁’,让这个‘棒槌’给我玩儿去!”董厚明的骂人话有的时候挺古典的,逗得包博合不拢嘴。 包博又问:“后来还有别的‘亿万富翁’来吗?” 董厚明越说越激动:“后来,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儿又找来了一个台湾的女的,姓王。就更能吹了,号称是‘美国SBOT投资集团’亚太区总裁,管理着美国大型机构300多亿美元的投资基金,准备拨出10%,也就是30亿美元专门投资中国大陆。还号称专门投资基础设施项目,什么码头啊、港口啊、矿山啊、机场啊……据说还要在中国投资建设一个宇航中心,就是没事把人往月球上送的那种。然后再在北京和上海各建五个核电站,彻底解决中国电力紧张的局面。而且中国政府为了鼓励他们,特地也从国家外汇储备中拨出相应的30亿美元交给他们,让他们投资,据说是哪个副总理亲自批的。前几天财政部长项怀诚亲自和他们签的投资协议。而且由于他们投资回报高,南非总统特地派他的私人助理亲自飞到中国来和他们洽谈,南非也准备把他们的外汇储备也交给他们管理,让他们投资。” 包博好奇地问:“概念不错吗?听起来好像是Government Matching Fund(政府配比基金),政府跟着他们配比投资。不过,好像今年三月份人大之后财政部长不就已经换成金人庆了吗?怎么还是项怀诚?” 董厚明笑了,一脸鄙视地说:“所以啊,这帮傻逼,吹牛不打草稿也就算了,但至少要先看看报纸啊!项怀诚已经去社保基金当理事长去了,还有工夫和你签什么投资协议?再者说了,你就是美国总统他爹、他大爷来中国,中国政府也不会把外汇储备给你,让你投资啊!还南非呢?呸!” 包博故意逗董厚明说:“美国总统他爹就是老布什。他大爷叫Prescott Bush Jr.。他们来中国投资,中国政府一般还是会给点优惠政策的。他们只要有点政策就可以了,因为已经有人替他们买单了。比如90年代初上海建的第一个高尔夫球场,就是淀山湖边上那个‘上海国际高尔夫球乡村俱乐部’,那就是美国总统他大爷和上海市政府合资建的。当时是江泽民批的。1,800万美元的投资是日本青木公司出的,他大爷占30%的干股。估计你说的这家投资公司肯定比美国总统他大爷还牛X,否则怎么中国啊,南非啊,都追着给他们钱让他们投资呢!” 董厚明听包博讲起了投资圈里的故事,就问:“哎,对了,你对美国金融圈熟,你听没听说过美国有个‘SBOT投资集团’?据说还是美国500强投资企业呢。” 包博摇摇头,说:“没听说过。而且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美国还评‘500强投资企业’呢。美国好象所有做Private Equity Investment(私募股权投资)的公司加起来也就几百家。如果评500强,估计都能评上。” 董厚明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听说过这个‘傻逼呕吐投资集团’。还他妈的‘500强’呢?玩这种文字游戏!我估计这个公司根本就不存在。我用‘古狗’在网上查了,根本就查不到。这么大的投资集团竟然连个网站都没有,也太神秘了吧!无网站、无新闻、无记录,整个就是一个网上‘三无’企业。” “也有可能是新成立的公司,还没来得及做网站呢。美国确实有许多投资基金没有网站。后来这个公司和你们合作得如何?” 董厚明说:“后来,那个台湾女的来我们这儿了,我们不敢怠慢啊。我请她去蓬海酒店吃的饭,当然按摩桑拿就免了。我操,她那个事妈啊!拿腔作势的,一会儿说这个菜‘你们大陆做得太油腻了’;一会儿说那个菜‘你们大陆放MSG了’。我还以为厨房给下了什么有毒的化学药品了呢,我就去问他们厨师长,你们给人家放什么‘爱慕哀思鸡’了?差点没把人家药死。厨师长一说我才知道,原来MSG是他妈的味精。而且厨师长说他们已经好多年不用味精了。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吃出的味精味儿? “吃饭的时候这个王小姐还特神秘地告诉我,她是陈水扁的远房表妹,祖上是一个太爷爷。现在她是‘总参二部’的人。我一听‘总参二部’,这不和赖昌星赖大爷是同事了吗?原来她也是姬部长的‘线人’啊!太厉害了!我军的情报工作做得很出色吗?!连陈水扁的亲戚都被发展成解放军的情报人员了,估摸着解放台湾肯定有戏。到时来个里应外合,派王小姐去给阿扁来个‘斩首行动’,不用打了,明天台湾就解放了!” 包博饶有兴趣地听着,说:“这个王小姐背景不凡啊!” 董厚明愤愤地说:“我操!什么背景不凡?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拿这套玩艺儿出来蒙人啊?也太老套、太过时了吧?!这都是当年赖大爷玩剩下的。我没工夫和她扯淡,听她给我胡吹什么‘总参二部’。所以我就和她说:巧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总政联络部派住港务局的秘密工作人员。我们总政联络部专做对台情报工作,知道叶选宁吗?那是我们部长,我就是叶选宁的部下。所以咱们今天是自家人碰到自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个项目你们到底感不感兴趣投资?” “哈,哈,哈!你比她还能吹啊!你这么吹她说什么?”包博差点笑弯了腰。 “她当时听了一愣,还和我继续扯淡!她说你们现在商业计划、可行性报告、专家意见什么都没有,我们没办法评估你们的项目啊。这样吧,看在自家人的份上,你们先交50万人民币我们帮你们把项目评估一下,请人帮你们把商业计划、可行性报告、专家意见等全都给你们搞好,搞一个全英文的《项目建议书》。有了英文的《项目建议书》才能上我们公司的投资审议委员会。我们公司的投资审议委员会都是大金融家、大银行家,全是老美,有好几个都是美国前总统、财政部长、证监会主席、中银行长什么的。我和她说,我们这个项目也不是什么大项目,如果你要《项目建议书》,我们自己写一个就是了,过几天写好翻译出来给您。您先看看,给提提意见。她说,你们写的肯定不符合国际标准,写了也是白写。她有专业队伍,她们写出的商业计划,保证投资审议委员会一看就投资。而且她说收我50万还是便宜我了,因为她们写出来的商业计划投资成功率在99%以上。别人找她、求她,想让她帮忙,她都不管呢。” “有意思!” “还有更有意思的呢!那天晚上住酒店,我说去帮她办登记开房间,她神秘兮兮的就是不肯给我护照,偏要自己去办。自己办完了,还要跑上楼来让我下楼去替她交押金。我操,蓬海酒店的标准间才600块钱一个晚上。号称管理300多亿美金的投资集团的亚太区总裁为了这点钱把我折腾得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连押金都要我替她付。” “那后来呢?” “后来几个星期,她不断地打电话来催我,让我交钱。一会儿说她们那里已经开始为我们起草项目建议书了,让我赶快交钱吧;一会儿说你只要先交25万就行了,其他费用可以以后再交。交了钱她们马上就可以考虑给我们投资了。我告诉她,对不起,我们没钱!投资我们也不要了。你还是先拿您那300亿美元做个网站吧。” 估计董厚明为了这个项目窝了一肚子的气,今天终于找到人说了。所以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住了。象说相声一样,一个一个数落那几个人,把包博听得乐坏了。但包博更想问他正事儿。 于是包博问:“那么,当初外方投资1,000万,占51%的股份,这个方案是谁提出来的?” “这是一个香港做投资银行的家伙提的方案。这个香港人是我人大MBA同学给介绍的。这个人倒是一个行家里手,也投过几个项目。他来考察过就和我们谈判。不断地压我们的价。我把净资产压到1,000万,他还嫌不够低。我这么大一个公司净资产根本不止1,000万。” “那后来呢?” “后来他看压不下来了,就同意了。我们就把方案报到局里,局里也同意了。但最后这个项目没和他做。” “为什么?” “他太贪了。我已经给他让了那么大的利,他还不满足。还在其他地方找便宜。关键是他根本就没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个项目。他真以为我们是为了弄点招商引资的政绩装点门面,然后他好借机侵占国有资产呢。而且香港人骨子里拿大陆人当傻瓜,他以为就他那点猫腻别人看不懂呢。总是弄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以为我们都是给他打工的呢。其实他根本不明白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儿。” 包博隐隐约约知道他们为什么没和香港人合作成的原因了。 董厚明喝了一口茶水,以很大的偏见总结性地说:“现在海外来的不是他妈的骗子,就是这种‘大葱(聪)’。尤其是台湾的、香港的、加拿大的。当然了,不是海外来的,也不少骗子和‘大葱’。现在是‘大葱’漫天飞,骗子遍地跑。我都让这帮骗子给骗怕了。天天出门前默诵三遍‘提高警惕,谨防被骗’,睡觉前默诵三遍‘不见鬼子不拉弦’!每天精神都是高度紧张!谁说一句话,我脑子里至少转三圈。” 包博觉得董厚明酒喝得越多好象越明白似的,笑着说:“我也是海外的,那你怎么不觉得我是骗子呢?” 董厚明连忙摆手,说:“唉,这不一样。我从第一天见到你,就觉得你和那些人不一样。后来你到我们那里来考察,经过接触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你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包博很好奇地问:“何以见得?” 董厚明很自信地说:“比如,第一次见面,你问的问题都很专业。基本上没吹什么牛,就事论事谈项目,显得挺实在的,而且你看问题很敏锐。你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说我这个位置是邢书记战略部署的关键一点吗?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看问题不简单,一下就能抓住要害。后来你去我们蓬海,你问的最多的也都是专业问题,而且很到位,有的时候一针见血,搞得我都挺难回答的。那天晚上咱们从桑拿按摩出来,你给小费手很大。这可不是装得出来的。连擦鞋的小弟你都想着给小费了,看得出来是在外面吃过见过的,不是那些土包子。这么多年我也跟着邢书记走过不少地方,也见过不少人。所以从这些细节上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怎么回事儿。再有,你是去我们那里第一个自己付钱住宾馆的,而且住的还是行政套间。你给秘书都住行政套间,可见你对部下不吝啬。这也难怪你那个部下张小姐替你卖命。你别不承认,那天喝酒的时候我都看出来了。” 包博这才发现,原来董厚明一直在观察他呢。那天在蓬海市住行政楼层也只是因为行政套间有宽带上网,他可没有摆谱的意思。他出差一般是自己住什么房间就让张小姐住什么房间,主要是因为包博想她一个女孩子出差在外让她住得舒服一点安全一点。原来这些细微的东西都被董厚明看在了眼里。 包博接着问:“那个姓杨的介绍的人都没谈成,那后来怎么办了?” “后来这小子没事就找邢书记和王副局长。王局长说他活动能力强,又有那么多年海外经验,提议在局里下属的‘海外投资部’给他安排了一个特聘副总经理的位置。邢书记可能是觉得他帮过邢圆圆,所以也想帮他一把。于是就同意了。聘用期一年,主管对外招商引资,给了他年薪30万。当时局里的干部上上下下意见特别大。邢书记还给做了不少工作。” 包博问:“他介绍的几个人的情况你没和邢书记汇报?” “我当然汇报了!” “邢书记怎么说?” 董厚明说:“邢书记这人待人特别宽厚!他批评我说,你别动不动就把别人说成是骗子。商业上的事情愿打愿挨。如果双方觉得合适,就合作。如果认为不适合,那么就再找其他的投资人就是了。说归说,但邢书记也知道靠那个姓杨的,没戏!所以,后来邢书记就把想找合作伙伴合资的事情和他女儿讲了。我听邢书记说你就是邢圆圆他们教授给介绍的。邢圆圆还为这事专门给我打过电话呢。” 包博接着问:“那么姓杨的现在还在你们局‘海外投资部’当副总经理吗?” “还在!他介绍来的那几个人,合资的事情都没谈成。他不说他介绍来的人不行,反而认为是我从中作梗。从此和我结下了仇。他他妈的刚刚当上了一个小小的‘海外投资部’的副总经理就不知道自己行老几了,总找机会和我作对。现在他猛拍王副局长马屁,使劲抱王局的大腿。以为邢书记明年一退休,王局能扶正呢。到时候他好能捞个更大的官当当,或是捞几个项目做做。他他妈的是做梦娶西施——想得美。现在局里中层干部几乎都看他不顺眼,都想找机会收拾收拾这小子。按理说上次你来考察,也应该叫他参加。他是负责招商引资的副总经理,但我没叫他。 “不过,上次也怨我不好。你们上次来考察我搞得太高调了,搞的全港务局的人都知道美国投资公司的人来考察航道清理公司了,要合资了。所以这小子听到风声后,也坐不住了。你们走之后,他就到处打听你们的情况。据说还跑到北京了解你们情况去了。” 包博忽然想起上次张小姐提到的《蓬海日报》的记者采访的事情,就问:“上次《蓬海日报》的事情是不是他捅出去的?” “《蓬海日报》的总编是我党校的同学,那是咱哥们。上次你来过电话,我马上就去问了。他们说根本不知道这个事情。我估计是这小子冒充记者打听消息。他在整咱们黑材料呢。” 包博心里大概明白了,问:“他上次好象还冒充记者还来过我们办公室一次。他是不是小眯眼秃顶?” “是啊。” “那就没错了,就是他。” 董厚明一听更来气了,说:“这小子他妈的就会搞这种小动作。背后整个别人的黑材料啊,给别人打个小报告啊。我就纳闷了,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身上文化大革命的东西就这么根深蒂固呢?你还记得上次和咱们一起喝酒的保卫处的王处长吗?他最看不惯这小子。上次王处差点找几个小青工把他给废了。让我给拦住了。要想废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他妈的一个外地人,在我们蓬海市一点根基也没有。想什么时候废他就什么时候废他。废他还不和捻死个蚂蚁似的。” 包博不解地问:“什么事闹得到了这么严重的程度?王处长为什么要收拾他?” “这个杨立云是他妈的挺过分的。王处从纪检委那边听到风声,说有人举报我,说我在和外商接触过程中行为不端等等,罗列了一大堆罪名。后来邢书记一句‘这是引进外资工作的需要’就把事情全给压下来了。王处估计就是他妈的这小子干的。所以才想废了他,让他滚回加拿大去。” 包博好奇地问:“那打算怎么废他?” “我操,这还不容易。找几个小青工,在外面找茬和他打一架,什么喝醉酒了,交通纠纷了,随便找个借口,三下两下就把他的腿给他打断了。就算归了派出所,这也就是一个一般的治安案件。最后王处去派出所把人领出来,赔他点钱完事。就让他回加拿大养腿去吧。弄不好,让他后半背子就‘急了也能跑’了。” 董厚明说的“急了也能跑”是张艺谋的电影《活着》里牛镇长形容瘸子时的一句台词。 包博感到国内的商业环境也真是挺恐怖的。单位里的派系斗争有的时候会发展到不择手段的地步。甚至连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证。包博忙劝解道:“还是别做得太过了。别把事情弄大了,引火烧身。在领导换届的时候,要以静制动。这个时候反而谁先出手,谁遭殃。所以你可要压住了你手下的弟兄们,这个时候千万不可以轻举妄动,千万不可制造事端。” “这我知道。所以我没让他们下手。等明年邢圆圆在加拿大毕业了,也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了。而且明年邢书记也退休了,到时候我再收拾他也不迟。” 包博心里想,这个杨立云也真够傻逼的。搅和到国内企业的派系斗争中去干什么?这不是找死吗?你工资挣得高,别人已经红眼病了,你还与人作对。说不定哪天真招来杀身之祸,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是不明白、犯傻呢?还是真觉得自己有那个“金刚钻”、有那个本事呢? 所以包博问董厚明:“就象你说的,他一个外来户,没有任何根基。他哪来那么大的胆子?他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王局给他当后台呢?” 董厚明点点头:“你说对了!他现在的后台就是王局。王副局长和我们邢书记是死对头。这小子一直想把我们邢书记整下去,他自己好爬上来。邢书记这么多年一直让着他,否则的话,早把他整跑了。他那点事情,如果不是邢书记拦着,我就把他整检察院去了。但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反过头来总想整邢书记。他整不动邢书记就想拿我开刀。这个姓杨的现在就是给王局当枪使呢!他认为我故意刁难他,所以也想整我。他也不打听打听,有邢书记在、有我们这些人在,能让王局扶正吗?没整他就是好事了,要想整他我随时都有材料让他住宾馆‘双规’去。” 包博想起来了,那天下午去航道清理公司去参观。王副局长陪着,但一个下午董厚明基本上就没和他说过话。后来晚上董厚明请客吃饭,王副局长借故走了,也不参加。当时包博就觉得不太对。但没有多想。原来“阶级斗争”这么复杂啊! 包博问:“你估计下一任谁接任邢书记?” 董厚明靠近包博小声说:“现在有两个方案。一个是把王副局长扶正;另一个是把连云港港务局现在的副局长调过来当局长。前些日子,部党组派组织部的人来明察暗访,了解王局长在局里的群众反映。找谈话的中层干部大部分都是咱的人。没有一个人给他说好话,有的人还借机给他抖了不少事儿出来。部里组织部里也有咱的人,我已经打听过了,部里也认为王局长的群众反映太大,所以部里想把他平调到连云港港务局去当副局长,把连云港港务局的副局长调过来当局长。实话告诉你把,如果从外面调来一个人当局长,不管他是谁,都必须和我老董把关系搞好。否则的话他就只能把港务局的中层干部全都换了。”董厚明拍拍胸脯得意地说。 “酒壮英雄胆,舌头不服管”。董厚明喝多了酒也一样,英雄气概冲天,豪言壮语连篇。但吹牛归吹牛,做事还是要小心。从杨立云冒充记者打探消息这个动作来看,他现在肯定还在整这个项目的黑材料呢。 所以包博提醒董厚明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个杨立云现在上窜下跳的,也要提防他一些啊。” “是啊,这就是为什么我今天来北京,我把我自己的车留在单位了。我打的到汽车站,然后坐大巴来的。如果我一开车,他们就知道我来北京了。我现在用我的手机也特别谨慎。怕他们万一给我‘上手段’。重要的事情,我都是用公共电话给你打。” 董厚明所说的“上手段”是公安的行话,意思就是用各种刑侦技术手段窃听、跟踪、监视目标。在中国这种复杂而危险的商业环境中董厚明有着很强的自我防范意识和一套很好的自我保护办法。包博觉得董厚明在有些方面确实很不简单,比他想象的要精明许多,许多地方要向他学习才对。 包博脑子里还在想这个杨立云。这个人看样子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他的嫉妒、狭隘可能今后会给这个项目带来很大麻烦。现在应该先把杨立云的背景查一查,包括他和邢书记的关系。说不定有些事情董厚明也不知道。这样可以早做防范。 这时,几位小姐都洗过了,穿上了衣服回来了。大家也基本上酒足饭饱了。服务员收了桌子,大家开始吃水果,喝茶。 邱焱一进来就说:“唉呦,我说孙哥、董哥啊。你们两个这一晚上光说话了,也没看你们俩好好玩儿玩儿。大周末的,你们也该放松放松啊!这钱哪儿有挣得完的时候?你刚挣完了,国家又印了。你搂钱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印钞机去。你们看看,几位小姐今天也都没尽兴!你们可不知道,她们平时多能闹呢?” 包博借机说:“对,对,对!邱焱啊,你让小姐们陪董总先热闹热闹。我去给老婆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董厚明也说:“对,对!一喝酒差点都忘了,今天是过节,你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说着包博拿了电话出去了,只听邱焱在后面嚷:“孙哥,你走远点。别让嫂夫人听见这边的声音!” 包博拿了电话到楼下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他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女儿接的,他十分高兴。问了问女儿今年买的是什么万圣节的服装?问她晚上准备和哪些小朋友一起去要糖?想不想爸爸?女儿的声音真的使他十分想家。尽管包博还想多听听女儿的声音,但女儿要看电视去了,就把电话给了妈妈。 他又和老婆讲了几句,老婆问他最近项目进展如何?包博永远是报喜不报忧的人,不管是多大的压力和痛苦都一个人扛着,总是以笑脸对人。对家人也是如此,从来不和家人讲他遇到的压力和苦难。 所以他说:“一切都很好!马上这个项目就要做成了。我圣诞节回家过节。”他知道老婆下一个问题就要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了,不等老婆问他,他马上先把老婆嘴堵上了。 其实包博现在的经济状况已经很差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坚持两个月。如果两个月之内还没有钱进来——要不挣钱,要不融资,否则他真要破产了,房租、工资、.…….但大厦将倾,他仍谈笑风生。在所有人面前,他仍然表现出一副信心十足、无往而不胜的样子,从来就好象没有任何问题似的。估计这种在风口浪尖上挣钱的活儿也只有他这种心理素质的人才能干得了。 把家里的电话挂了,他马上打电话给李伦晶:“伦晶啊?怎么样?你那边还好吗?” 李伦晶说:“这两天参观参观他们学校,听了几堂课。然后他们又带我去周围的古迹、景点去玩了玩,还没开始谈正经事儿呢。我估计这一两天可能要正式谈一下了,我过几天就回北京。到时再和你商量。你干什么呢?” 包博说:“我陪港务局的董厚明在韩文革这里‘腐败’呢!我有个事情想问你啊!” “你说!” “你认识不认识你们温哥华有一个叫杨立云的?” “知道有这么个人,不太熟。但这个人在温哥华的中国人里名声不太好啊。他以前好象帮别人办移民什么的,收了钱也没给人家办。后来他好象还专做国内来的新移民的生意。国内新来的人地两生,他专门赚人家的钱,甚至是宰人。一会说帮人家找工作啊,一会说帮人家搞投资啊……你怎么想起问他来了?” “他现在在港务局海外投资部当副总经理。” 李伦晶惊叹道:“什么?他一句英文不会,什么也不懂,整个就是一个狗屁不通,还真能混。混到港务局当副总经理了,看样子国内企业真的是好骗啊!” 包博说:“也不是好骗。他们邢书记不应该是个好骗的人。我问你个问题,邢圆圆去你们那里读书是谁给联系的?” “应该是她自己联系的。她的申请资料是我review(审查)的,当时还是我参与录取的呢。” “那她的学费是谁给她交的?” 李伦晶说:“好象也是她自己交的。第一年的学费好象是她自己从国内带来的。后来她男朋友来加拿大了也一直在打工。两个人靠她男朋友打工挣的那点生活费。上次她和我讲想暑期找个好点的公司做Intern(实习生),这样可以挣钱多点。听她的口气好象她第二年的学费还没有着落呢。” 包博继续问:“杨立云帮没帮她交过学费?” “不太象。那个杨立云穷得到处骗钱,他哪里来的钱帮她交学费。我们那里也是一年两万多的学费呢。估计他想交也交不起。” “杨立云有什么背景吗?听说他是杨尚昆家的亲戚。” 李伦晶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这种Bullshit(狗屎)你也信?他还吹牛说过他是邓小平的女婿呢!我不骗你,他以前真的这么吹的!你不信到温哥华去问问,都成我们那里经典笑话了。” 该问的包博都问了,杨立云的背景也查清楚了。包博这下放心了许多。他说了声“等你回来咱们再详聊”就挂了电话。然后又给张小姐打电话,告诉她明天不用加班了。 张小姐问:“那协议不签了?” 包博说:“从一开始就没想真签!” 张小姐又被包博搞糊涂了,没等她多问,包博说:“你好好睡觉吧。明天好好出去玩玩。Good night(晚安)!”说着挂了电话。 三个电话打完了,包博回到房间。一进屋,屋内是一片欢笑打闹声,包博发现董厚明被四个女孩子按在床上,四个人一起在扒他的衣服。董厚明捂着皮带竭力地反抗,两个女孩子扳他的手,另外两个女孩子胳肢他。邱焱在旁边哈哈地笑着,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包博问:“董总今天怎么这么惨?被修理了?不过,姑娘们,你们这可不是‘善解人衣’,你们这是‘恶解人衣’啊?” 董厚明也一边笑一边说:“我说我今天喝酒喝多了,硬不起来了。她们和我打赌说,保证让我三分钟之内硬起来。我不让她们弄,她们不干。她们‘只管起飞,不管降落’,那当然不让她们弄了?弄起来了,就怎么支着多难受!” 女孩子们正闹到兴头上,就喊:“好,好,好!我们帮你‘降落’还不行?们帮你‘降落’!” 包博也笑着说:“那你就让她们试一试吧?人家现在是‘起飞’和‘降落’都管了。” 董厚明还是挣扎着不干,笑着说:“你现在弄了,我晚上怎么办?” 女孩子们实在没办法了,松开了手,说:“算了,让他留着,晚上回去‘交公粮’去。不过,你不让我们弄,那就是你输了!罚你演节目‘溜小鸟’!” 董厚明被女孩子们搞得是浑身大汗,躺在床上说:“动不了了,溜什么也溜不动了,别说小鸟了。” 女孩子们齐声喊:“赖皮!赖皮!”但看到董厚明实在不让她们给他“溜小鸟”,就用手比划着,学着用手拉着董厚明下面的动作,怪声怪气、一字一顿地喊:“老娘我今天心情好啊,出来溜溜鸟啊。”然后笑得趴在了床上起不来了。 邱焱看董厚明今天确实喝得不少,也闹累了,就小声问包博:“孙哥,今晚您二位住下吧?”包博点点头。 邱焱小声问:“那,这几个女孩呢?” 包博低声对他说:“董总的那两个全带走。我那两个今天就算了。我也喝多了,想歇歇了。” 邱焱问:“这两个除了能喝酒,估计其他方面肯定是不合您胃口?我给你再找两个来?保证放得开,而且‘活儿’好,工夫棒!让孙哥今天晚上尽兴。“ 包博笑着摇摇手:“今天就算了,今天也太晚了。下次吧!” 邱焱说:“那,我给董哥和您安排房间去。您们先去前面‘听雨轩’泡个温泉,再蒸一个桑拿。我让那两个女孩回房间等董哥去。”包博点点头。 邱焱一会儿回来了。拿了两个房间钥匙卡。包博自己拿了一个放口袋里了,对董厚明说:“老弟啊,你的房间是‘卅六鸳鸯馆’的16号啊。别忘了!别一会儿回来走错门了,说不定闯哪位首长屋子里去了。” 说着,他把董厚明的钥匙卡给了“樱桃小丸子”,对她和“牛不群”说:“你们两个先回房间吧。我和你董哥去泡一泡温泉,马上就回来。回来时你们可要做好准备啊。”说着冲她们两个坏笑地挤了挤眼睛。 包博拉着董厚明两个人来到“听雨轩”,换了衣服。在芭蕉、翠竹、荷叶围绕着的地热温泉池里一躺,感觉酒劲下去了不少。 躺在温泉里,包博看着门庭上“听雨轩”的楠木横扁,听着温泉池边上人造的潺潺流水声,想起了南唐诗人李中的诗,他说:“‘听雨入秋竹,留僧覆旧棋’,此乃人生一大享受啊。老弟啊,咱们刚才还没说完呢,接着说。” 董厚明说:“是啊!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小金库’……我在想如果‘小金库’的钱不能动,我上哪儿去弄这500万出来呢?” 包博没接他的话,闭着眼睛躺在温泉里。他忽然问了一句:“邢圆圆今年的学费准备怎么解决?” 董厚明吓了一跳,他扭过头来看了包博半天,心里想他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估计他可能是知道什么了。这个人真是精得可怕。事已至此,也没必要瞒着他了。于是他说:“是啊!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事情。这种事,她不好意思和他爸爸讲。第一年的学费还是我借她的呢。” 包博仍旧闭着眼睛,享受着温泉Jacuzzi(水流按摩浴缸的商标名)的水疗按摩。他说:“其实她的学费也没多少。等咱们合资公司成立了,从公司里给她‘变’出来就是了。” 董厚明知道包博说的“变”是怎么一回事情。他说:“如果合资公司成立了就好办了。相对比较独立,也能自己做主,这点小事儿还算个事儿?可现在是国营企业,就难了。国营企业我想给多发点奖金都不敢啊。所以啊,咱们合资公司的项目要抓紧进行!而且我也想在下一任局长来之前把‘小金库’的问题解决了。”董厚明就是绕不开“小金库”这个死扣了。 包博睁开眼睛说:“但是,我还是觉得你动‘小金库’的钱是一步险棋。‘小金库’如果有问题,那是你们港务局领导班子的问题,并不是邢书记一个人的问题。而且历来在任何公司‘小金库’都是个马蜂窝,你不捅没事儿,捅不好就出事儿。你用‘小金库’的钱给局里领导多买几套房子,没人说你。但如果你用‘小金库’的钱投资,问题就来了。投资和分房不一样,分房分完了,利益分配也就结束了。但投资是有持续的利益回报的,利益如何分配也就成一个大问题。一旦后面来的领导没有得到利益,还不把这个事情拎出来整啊?如果出了问题,你是经手人,这事儿可能就全兄弟你一个人兜着了。所以我觉得在邢书记退休前,你不宜改变‘小金库’的现状。眼光放大一点,就算把‘小金库’拱手留给了下一任局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小金库’本身也是一个定时炸弹。我想如果你现在不要去动它,等邢书记退休后。你就正式下海进入合资公司。这样大家就都‘安全着陆’了。” 包博语重心长低说:“你抛弃了仕途,下海经商,这对你来说是个重大的人生转变。如果你在合资公司里没有股份的话,仍然只是个‘职业经理人’,你不值得迈出这步。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说,如果今后的合资公司里没有你们的股份,咱们忙乎这个合资公司的意义也就不大了。但股份怎么变出来,是一个学问。不是只有靠‘小金库’的钱才能变出股份来。” 董厚明仔细地听着,听了后点点头,说:“我同意你的看法。可是如果我这边没有资金投进去,我们最多也就是拿管理层那10%的干股,而且邢书记还不让公开拿。这里关键是邢书记那份怎么办?” 董厚明开始吐露出更多的东西来了,包括邢书记的利益问题,这正是包博想知道的。 现在既然他已经讲出邢书记,那么包博就单刀直入了:“我问你,动用‘小金库’,你和邢书记商量过吗?” 事已至此,董厚明只好全盘托出了:“我问过邢书记。邢书记也认为‘人多嘴杂,风险太大’。所以,他让我和你好好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化解风险,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包博说:“邢书记说得对!办法有!咱们不动‘小金库’这颗炸弹。我可以做到在投资方的这51%的股份里你我三七开。你七、我三。这样邢书记那份也解决了。” 董厚明一听,连连摇手:“那怎么行?你投资1000万,才拿51%的30%,三五一十五,也就是合资公司的15%多一点,而我们不投资的却拿合资公司外方这51%里的35个点,这怎么行?” 包博笑着说:“其实这个项目不需要我投任何现金进来。从这个项目本身完全可以把投资所需要的资金变出来。我也不用出钱,你也不用出钱,咱们把1000万变出来,把项目做成。然后咱俩三七分成。这样咱们也就不用搞什么尽职调查和审计那些东西了,劳民伤财。一个月之内神不知鬼不觉就把项目做完了。” 董厚明疑惑不解、将信将疑地问:“空手变出1000万来,那不成‘空手套白狼’吗?那怎么可能?” 包博说:“就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说了你就明白了。很简单的,只要稍稍做一个‘时空置换’,咱们就可以‘借蛋生鸡’,拿明天的蛋孵今天的鸡。如果你乐意叫它‘空手套白狼’也行。” 董厚明来了兴趣,问:“怎么个‘借蛋生鸡’法?” 包博趴在董厚明的耳边把如何时空置换、借蛋生鸡和他讲了一边。董厚明瞪大了眼睛,还在将信将疑:“这么做不会有问题吧?” “国外的并购项目90%以上都是LBO,也就是杠杆并购,其实这也是杠杆并购的一种,只不过把杠杆驾在了资金的时间差两边了。” 董厚明脑子不停地在想,他问:“会不会有‘挪用资金’或是‘挪用公款’之嫌?” “资金并没有发生‘挪用’啊!这只是资金融通的一种方式,有点象‘保理’,其实更象‘资产证券化’。” 董厚明问:“什么是‘资产证券化’啊?” 看样子董厚明花20多万学费读的EMBA算是白读了。但包博给他解释就不能象给银倩解释那样‘写意’了,毕竟是MBA毕业,要严谨规范一些。 “‘资产证券化’英文叫Asset Securitization。它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一组资产能够产生预期的稳定现金流收益,那么咱们就可以把这个收益权在金融市场上以债券型证券的方式卖给投资人,这就是‘资产证券化’。咱们只是把资产的未来现金收益权卖给了投资者,但资产的所有权并不一定发生转让。资产证券化的例子有许多。比如,伊拉克战后重建需要资金,美国人于是就把伊拉克石油的预期收入给证券化了,然后融通资金;香港政府最近就准备把香港的‘五隧一桥’的收入证券化,这个方案这些日子正在香港立法会讨论呢。你随便找一份香港的报纸,财经版上都在讨论这个事儿。国内资产证券化的例子也有啊,比如珠海市政府1996年就把珠海市15年的过路费给证券化了,卖了2亿美元的债券;中远集团把航运收入证券化了,私募发行了3亿美元;还有深圳的明斯克航母世界,2001年德隆就把明斯克3年的门票收入证券化了,卖给了王军的中信银行,但是是中信旅游总公司在前面出面拿下来的,卖了3个多亿的现金。” 董厚明问:“那你的意思是说咱们也搞一次‘资产证券化’?” “也不完全是。同样的概念,但咱们只拿它做一个杠杆。有点象MBO(管理层收购)。是以资产证券化的方式做MBO,但这个MBO是在境外那个离岸公司里实现,国内看到的还是一个简单的51对49的合资。” 董厚明对MBO已经研究的相当透彻了。一说MBO,他马上就明白了。他说:“这我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以证券化方式融资,然后在境外MBO,再拿境外的公司在境内合资。明白了,明白了!我操!这招儿,高!我读MBA时毕业论文写的就是中国的MBO。你笑什么?别笑!论文都是我自己写的,真的!我可没让别人代写啊。当时我还是下了不少的工夫,好好研究了一番。邢书记的那些MBO的概念也是我灌输给他的。人大的赵锡军教授、彭剑锋教授都说我的论文写得还不错呢。可是还是没研究过你老哥!” 包博笑着说:“你光研究怎么MBO了,没研究MBO的钱从哪儿来?” 董厚明也笑了:“也研究了,但没研究到‘资产证券化’这么深的地步。我估计这在美国也都是博士研究的吧?” 包博说:“那么这次你就在实际操作中‘研究’一次。这次‘研究’好了,你就可以回人大拿博士学位了。” 包博和董厚明边说边穿了衣服,开始往回走。包博说:“咱们先回去睡觉,明天早晨咱们两个起来一起吃早点,然后回城。详细的事情咱们明天早点的时候再商量。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那边还等着你呢!” 包博和董厚明回了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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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达岭山脚下的早晨空气格外清新。树上各式各样的鸟儿叽叽喳喳,清脆悠扬;院子里养着的几头梅花鹿在悠闲地散着步;青草伴着露水的清香飘散在空气中。因为昨天喝了酒的缘故,包博早晨起来头还是有点疼。包博从“卅六鸳鸯馆”出来,沿着回廊到“玉兰堂”去吃早点。他到“玉兰堂”的时候,董厚明已经等在那里了。 包博说:“董总,你真早啊!” 董厚明指着院子里的梅花鹿说:“这里晚上是灯红酒绿,早晨却这么雅静安逸。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包博和董厚明边吃早点,边继续昨天的话题。包博也没问他昨天晚上“双飞”的感觉如何?看着董厚明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估计是不错。 董厚明说:“一会儿,你直接把我送去车站。我赶紧赶回去。你说的这个做法,我怎么和邢书记说呢?” “实话实说,邢书记不会不同意的。首先这个做法牵扯进来的人少,邢书记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最多再有财务处长知道。财务处长是咱们自己人,所以也没关系。所以很安全,也避免了不必要的利益纠纷;第二、这种做法快,咱们不用搞什么尽职调查了,审计了,这些时间全省了。咱们快的话应该一个月内解决问题。其实我也烦尽职调查和审计,花很多钱不说,弄一大堆CPA(注册会计师)整天在你公司里转来转去的,太招眼。” 董厚明说:“那好,我今天就赶回蓬海市。下午就争取和邢书记谈这个事儿。如果没问题。那你计划咱们什么时候去香港?” 包博说:“今天已经是10月底了。这样好吗?咱们争取圣诞节前去香港把事情办妥,我现在就和香港那边联络。咱们争取年底之前就把资金打进来。我圣诞节回美国过节,你这边把合资公司的手续都办好。这方面你是强项,就全拜托你了。如果快,咱们明年一月份就开张。” 董厚明说:“你圣诞节回美国过节,能不能去加拿大弯一趟,去看看邢圆圆。咱们一合资了,是不是可以考虑按合资公司的雇员给她开点工资?这样也可以解决她的生活费的问题。” “这没问题。你是合资公司的总经理,你定!而且你可以预付她六个月的工资,这样她的学费也就解决了,或是干脆支付她一笔中介费。当初这个项目还是她介绍来的,理应支付她介绍费。哦,对了,也应该适当的给她的教授意思意思,付一点中介费。毕竟是她的教授,我们以后说不定还有求到人家的时候呢。” 董厚明点点头,说:“这没问题。其实咱账上有钱。不合资,也给得起。只是不合资,那是国家的,咱不能乱动。合资了,你是合资公司的董事长。这事还不就是你点头了吗?” 包博说:“我是董事长,那也是挂名的。你是母公司的大股东!我还是给你打工的!” 董厚明十分高兴,摆着手说:“你可别这么说!还不都是听你的。那好,咱们就这么定了。资金一到位,我马上把邢圆圆和她教授的中介费打到你的账上,你给他们。可别让人家知道是我这里出来的。” 包博说:“当然、当然!” 本来邢圆圆和李伦晶的中介费应该是包博出的。包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笔费用划到了合资公司的账里去了。 吃过早点,包博去结账。他问前台值班经理:“你们韩总起来了吗?” 值班经理说:“韩总昨天晚上喝大了,都吐了。今天早晨五点才睡下,现在还睡着呢。” 包博心里想,怎么用了鸳鸯壶还醉了?但嘴上没敢说,他只是说:“韩总起来了你和他打个招呼,就说我们先走了。我会和他电话联络的。” 包博和董厚明开车回了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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