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驯火记》 | ||
Taming the Chinese Fi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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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心扉微启、父爱情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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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5月21日第一稿,2008年8月1日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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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国)安普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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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晚上,包博和李伦晶、老高在韩文革那里玩到两点多才回来。星期一早晨包博起不来床了,等他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挺晚了。 办公室里的音响在小声放着刘若英的歌。包博进来时,张小姐冲包博微微笑笑,故意说:“老板,中午好!”包博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表,发现才十点半多一点。这小丫头片子竟然拿老板耍起了贫嘴,包博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还是为自己中了招儿而忍不住笑了。 司机小赵见了包博,马上起立立正说:“首长,今天早晨送李教授上飞机一切顺利。”因为今天早晨包博爬不起来了,所以他也就没去送李伦晶。大家在国外时间久了,又是老朋友,就不讲这些虚情假意的客套了,所以包博就让司机小赵去送他。李伦晶是早晨八点多的飞机,飞去那个和他们合作办学的大学所在的城市。小赵六点半去宾馆接的他。估计李伦晶昨天晚上也没睡几个小时,现在正在飞机上睡觉呢。 包博对小赵说:“哦,那就好!我还怕他也起不来了呢。没耽误飞机就好。你问问张小姐还有什么事情要你去办的,如果没事儿了,你就去我那里睡觉去吧。” 平时如果包博不用车,小赵就替张小姐跑跑腿,出去送个信,取个东西什么的。包博在他自己的公寓里给小赵腾了一个房间,放了一张床。如果太晚,或是小赵累了,他就睡包博那里。包博真的拿他象当自己的亲兄弟一样。 包博坐在他的欧洲古典风格的加拿大硬枫木的办公桌后面,上网开始处理Email。然后开始在网上看当天的新闻:建行在香港上市、胡锦涛从新西兰回国、南加州野火肆虐、俄国石油大亨被拘股市大跌…… 张小姐敲了一下包博的门,进来说:“老板。你上次让我提醒你,一个星期后给董总打个电话催问一下情况。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您是不是今天给他打个电话?” 这几天董厚明那边的事情包博一直在想着呢。周末他还和李伦晶谈过这件事。包博想了一下说:“今天先不打了,催得太紧也不好。再给他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下个星期一还没消息,我就给董厚明打电话。到时再提醒我一下。Thank you for reminding me(谢谢提醒我)。” 包博又想了想问:“这个星期或是下个星期有什么节日吗?” 张小姐说:“重阳节、中秋节都过了,中国的节日没有了。再过就是这个星期五,也就是31号的Halloween(万圣节)了。我正想提醒你给你太太和女儿打电话呢。” 包博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日历,感叹道:“哦,真快啊!又到Halloween了,去年Halloween还是在美国过的呢。去年我女儿买了一套Winnie the Pooh(小熊维尼)的costume(戏装)。我带她去买的。她穿上后特别的cute(伶俐可爱)。我开车带她去Trick 'O' Treat(“不给糖就捣蛋”),人家都特别喜欢她。她那天要了好多糖,装了满满一小篮子,把她高兴坏了。晚上睡觉都不舍得脱了那身衣服,抱着一篮子糖睡的觉。不知道她今年买的是什么costume,过两天我给她打电话问问。” 张小姐和包博在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了,很少听包博提起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可能是因为包博在美国的公司工作久了,习惯把professional life(职业生活)和personal life(个人生活)区别开来。这和中国的企业文化相差很大。在中国的公司里,谁家有点什么芝麻大点的屁事几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优点也有,那就是在中国的公司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显得很亲近,但缺点就是家长里短流言蜚语满天飞,经常搞得工作里卷入了许多个人恩怨,几乎没有个人隐私可言。所以,张小姐总是觉得和包博有很大的距离感,但包博好像却很习惯给自己留的private(私人)的空间大一些。包博越是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生活,张小姐越是对包博的家庭充满了好奇心。她总是在想,包博的夫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捕获包博这样的男人的心呢? 这次估计是包博有些想念女儿了,所以多讲了几句他的家庭。于是张小姐借机问:“老板,我能看看你女儿的照片吗?”张小姐和包博工作这么久了还从来没看见过包博家里人的照片。 “Surely you can(当然你能看了)。”包博开始在他的手提电脑里找照片,然后把电脑转过来对着她,一张一张地在电脑屏幕上给张小姐看他女儿的照片。 小女孩子四、五岁的样子,晒得有些黑,一口整齐的小白牙,看上去十分健康活泼,长得十分cute。张小姐看看照片又看看包博说:“你女儿那么漂亮啊!脸型和眼睛像你。估计她妈妈肯定也特别漂亮!” 包博听张小姐说他女儿漂亮,很高兴。脸上露出了像孩子一样的笑容:“yaeee, yaeee, 是挺漂亮的,Thank you, thank yo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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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姐看着照片问:“这是你家的房子吗?真漂亮!是在山上啊?” 包博开玩笑地说:“不是山,是个大土包,学名叫‘丘陵’。我们家住的地方都是这种地形。上坡下坡的可烦了,‘走路费鞋,开车费档’,比不上北京这里的华北大平原。It's so flat(那么平)。咱那嘎瘩是‘贫困山区’。” 张小姐指着照片的背景说:“这些别墅真漂亮。而且每家都是那么大的院子啊?还有白色的栏杆,真像童话里的牧场一样。” 包博一脸认真地说:“你以为是什么?就是牧场啊。这里每家的院子都很大,是为了养马用的。这不叫别墅,这叫ranch,就是牧场的意思啊。我们住的那个town(小城)都是这样的ranch,所以town里的马路中间是水泥路面,走车的。马路两边是小石子铺的riding track(马道),在上面骑马用的。你经常可以看到一家人骑着马去餐馆吃饭,或是傍晚有人骑马出来散步。要不说咋说我们住的那嘎瘩是‘美国农村’呢?”包博故意用赵本山的腔调逗张小姐。 张小姐更加好奇了,瞪大了眼睛问:“哇!那多漂亮啊!我知道你又蒙我呢!就知道我好骗,什么‘美国农村’?农村住这么好的房子。唉,那你家养马了吗?” 包博说:“我养过一年,实在是太费时间,也太累人了。毕竟还是city boy(城里孩子),干不惯牧场里的活。‘买马以银,养马以金’,养马很贵,雇人来养就更贵了。雇人养也就失去了养马的乐趣了。所以后来就把马就给卖了,宁可多交点地产税。现在我在中国,我老婆一个人更没办法养了。还是养孩子比较好玩。所以我准备是‘多养孩子,少养马’。” 一句话把张小姐逗笑了:“太可惜了!你女儿肯定特别喜欢骑马。我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马。还记得那时我爸爸带我跑到圆明园那里去骑马。就是北京郊区农民养的马,十块钱跑一圈,可好玩了。那会儿十块钱也是不少钱呢!那会儿我爸爸一个月也不过才两三百块钱。” 包博说:“是啊!我女儿周末去Equestrian School(马术学校)去学骑马。学校里有pony (矮种小马)可以给她们骑。我养的马是American Quarter Horse(美国夸特马)。有一部电影叫The Horse Whisperer(《马语者》),你看过吗?”张小姐摇摇头。 “去买张D盘来看了,我上次在Suzie Wong(苏丝黄酒吧)门口看到有卖的,很好看的,真的。那个电影里拍的就是这种马。这种马很聪明也很听话。我养的那匹马特别安静老实,所以给它起名字叫Halcyon(神翠鸟)。尽管Halcyon特老实听话,但我女儿骑不了,那马太高,她太小,怕她摔下来。要骑的话,只能我抱着她骑。如果她自己骑只能骑pony。” 张小姐听包博讲带女儿骑pony那种小马,于是想起来了什么,她说:“有一首歌,特别好听。我上大学的时候,我们教授特别喜欢所以推荐给我们的。我记得其中有两句歌词是女儿对她爸爸说,‘Walk beside the pony daddy, it's my first ride.’‘I know the cake looks funny, daddy, but I sure tried. (帮我牵着我的小马,爸爸,这可是我第一次骑马。我知道我做的那个蛋糕样子很可笑,爸爸,但我真的尽力了)’。那歌真的特别感人!我爸爸也特别喜欢那首歌。” 包博没想到张小姐所说的歌曲就是1997年Bob Carlisle(鲍勃·卡莱欧)唱的那首鼎鼎大名的乡村歌曲,而且她竟然记得其中最感人的两句歌词,包博很有一种遇知己的感觉。包博说:“那首歌得过Grammy Awards(格莱美奖)的最佳乡村歌曲奖,叫‘Butterfly Kisses’(中文无法翻译)。一首能把有女儿的男人都唱哭了的歌,在美国很轰动的。” 张小姐说:“对!就是那首歌。你也喜欢啊?嘻嘻,好男人都差不多。” 张小姐发觉当一个男人流露出父爱的时候,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特别温暖、特别伟岸、特别可爱,象座山一样可以依靠,象棵大树一样可以躺进他的怀抱。男人身上的父爱,和女人身上的母爱一样都是最能打动人的东西。她记得她每次看“Sleepless In Seattle”(《西雅图不眠夜》)都会被贯穿影片中的那一股淡淡的哀愁、一丝浅浅的温柔、和无穷无尽的爱意感动得泪如雨下。其中最能触动她心弦的便是Tom Hanks(汤姆·汉克斯)扮演的那个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当包博眉飞色舞地讲起他女儿的时候,张小姐也有一种触动她心弦的感觉。好父亲总是女人心中的梦想。 看过了照片,包博又恢复了他平时那副professional(职业)的样子,对张小姐说:“你以我的名义给董总email(电子邮件)一个Halloween的节日卡。用中英文写‘万圣节快乐!Happy Halloween! Trick 'O' Treat?’ 顺便也给我通讯录上其他的人都email一个Halloween的节日卡,尤其是国外的。还有银倩,还有那个美国律师。” 张小姐问:“咱们中国人不过Halloween,董总可能根本不知道万圣节是什么东东。” 包博笑了:“你脑子今天怎么不过火呢?管他懂不懂呢,这不是找个excuse(借口)提醒他一下,告诉他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我就在这等你),知道了吗?” 张小姐“哦”了一声,立刻明白了。她学着Richard Marx(理查·马克斯)那首脍炙人口的流行歌曲的歌词说:“Ok, 我懂了。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breaks,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不管什么代价,或是我心碎如何,我都将在这等你)。” 说着转身要走。包博说:“别忘了!星期五之前去买一个pumpkin(南瓜),然后做个Jack-O-Lanterns(南瓜灯)。再买点糖果,万一酒店里的小孩子们跑来Trick'O'Treat。没糖的话挺尴尬的。这个酒店里怎么那么多外国小孩呢?”办公室的这些事情一般都不用包博提醒,张小姐总是做得很好,办公室让她点缀得十分有生活情趣。 “Yes, Sir(是,先生)!” 张小姐调皮地应了一声,走了。 包博开始着手研究航道清理公司的商业计划。这个商业计划本来应该是他们写。但包博知道就是让他们写,他们也写不出个所以然了。所以上次他和董厚明说“商业计划你不用担心,我来帮你写”。 包博翻看着以前开会的笔记。上次董厚明提到港务局的航道清理工程可以一年有两个亿之多。如果都吃下来,就算按董厚明所说的每年20%的净利率算,一年的净利润也有2,000多万。1,000万投资一年就收回来了。那么如何提高产能呢?靠现在这三艘挖泥船肯定不行。要去再搞两条大吨位的挖泥船才行。这个行业没办法,边际效益和边际成本是成线性关系的。 挖泥船也不便宜。买船太贵,占用资金太大,不如租船,以融资租赁的方式租船。花钱少,马上就可以把船租来投入生产。融资租赁是世界上的通行做法。不过租赁的保证金也大概要几百万。包博想这笔钱可以用银行贷款。 所以合资公司成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立刻把挖泥船租来。这个事情现在就要准备了。至于租什么型号的挖泥船,哪国的船,这些事情要问董厚明。他懂业务。业务上的事情由他管,资本运作的事情包博管。 第二件事情,包博在盘算的是投资退出的问题。航道清理公司的是一个很挣钱的企业,而且是旱涝保收。只要蓬海港运行一天,航道清理公司就有工程做。但它却不可能有持续的增长。如果今年作两亿的工程,明年仍然是两个亿的工程,明年不可能增长到三个亿。第一没有那么多的工程可做,第二边际成本是固定的,多作一个亿的工程就要多花相应的钱去买生产设备——挖泥船。这种商业模式的公司不是华尔街最喜欢的,华尔街喜欢高增长的公司。所以这种公司如果上市的话,股票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那么怎么办呢?不上市投资怎么退出呢?把公司卖掉?不可能,港务局也不干。这么挣钱的企业怎么能卖呢?包博想如果是这样,那不如用航道清理公司做一个支点,用从航道清理公司挣到的钱再投资另一个高增长的公司,拿那个公司上市。 包博花了两三天的时间,大致写了一个方案。看了自己的方案,包博显得信心十足。 星期四晚上,都快夜里12点了。包博正在家里上网,忽然董厚明来电话了。从包博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看,他不是用他的电话打过来的。 董厚明在电话里说:“孙总,你明天有事情吗?如果没事,我过来。你来接我一下,好吗?” 包博说:“没问题,到哪里去接你?几点?” “赵公口的长途汽车站,我坐大巴过来。大概4点多到吧。快到了我会给你打手机的。其他事情咱们见面谈。”说完了,董厚明就挂线了。 包博心里纳闷,他每次来北京都是自己开车过来,而且他也有司机啊?估计是他车坏了。不对啊,航道清理公司有好几辆车呢。他车坏了可以开别人的车嘛?而且怎么不用他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呢?手机没电了?挺蹊跷的。算了,不管什么原因了。明天见了面就知道了。包博心里想:这帮小子有事情永远是在最后一分钟才通知他。如果他星期五真的有事情,肯定措手不及。他这么晚通知他要来,还要安排明天晚上去的地方。 包博在想,那么明天晚上带他去哪里呢?听他的口气肯定有事情要谈,但包博不想在自己的办公室谈。而且这次也应该好好招待董厚明一下。上次去蓬海是董厚明招待的包博。董厚明这种人不喜欢那种只摆花架子、好看不中用的地方,要去就要去有“实实在在内容”的地方。想来想去,包博想起来了,对!就去韩文革那里。昌平的“花塔山庄”。肯定能让董厚明大开眼界,同时谈事情也方便。 包博赶紧拿起电话,给韩文革打电话:“喂,老韩啊?” 那边韩文革马上听出是包博来了:“唉,Bob,怎么样?还好吗?” 包博说:“老韩,我明天带个朋友过来,你给关照一下。” 韩文革说:“没问题。有什么要求吗?” 包博说:“你把上次那个特别能喝酒的小丫头给我留着,再给我找一两个能疯能闹的小姐,再给我留一个好点的房间。我有事情要谈,所以最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韩文革问:“你来几个人啊?两个?好了!你明天过来就是了。我把‘见山楼’的房间留给你。那里是最好的房间,又特别安静。” “那好,谢谢了。咱们明天见。”包博挂了电话。 星期五下午,包博自己开车到赵公口长途汽车站接了董厚明。董厚明一个人什么也没带,在腋下夹了一个“大款包”就来了。 包博和董厚明握手,两个人已经像老朋友一样了。董厚明上了车。 包博不敢走东三环。星期五下午东三环是北京最大的“停车场”,肯定要堵车。于是他开车沿着南三环向西,然后上了西三环向北。一路开到了航天桥,到了这里就开始堵车了。星期五傍晚的三环路处处都是“停车场”,再加上这几天北京天气不好,有雾,所以三环上几乎没有不堵车的地方。包博只能耐着性子随着车流慢慢移动。 董厚明问包博:“咱们今天去哪儿啊?” 包博说:“咱们到昌平去吃野味去。这个地方以前是陈希同、王宝森的点。你去了肯定喜欢。” 董厚明一听去陈希同、王宝森的地方,来了精神:“真的啊?那好,那好!” 包博说:“保证你满意。”说着脸上露出了坏笑。董厚明“哦”了一声,也会意地笑了。 董厚明又说:“今天是万圣节啊?要不是你给我发邮件我还不知道呢?我儿子他们说要到一个韩国同学家去过万圣节呢。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西化啊,也过起万圣节来了!哦,对了,你没给美国家里打个电话?其实我要是早知道今天是你们美国人的万圣节,我就不过来了。让你好好过个节,有什么事下星期再说。” 包博看了一下表,说:“还早,现在美国才早晨5点多。等晚上再打吧。董总,你别那么客气。这万圣节是小孩子过的节。我还挺高兴你能来呢,否则我一个人过节多冷清啊。” 正说着,包博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张小姐从办公室打过来的。包博问:“张小姐,What’s up?(什么事?)” 张小姐有点怯生生地问:“老板,你在听收音机吗?……没有啊?……那你能把收音机打开吗?” 包博以为有什么重大新闻呢,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问:“什么新闻啊?在哪个台?” “你把音量开大一点?”包博为了让张小姐在电话那边听到车上的收音机的广播,所以把收音机的音量开得很大。张小姐在电话那边听着包博调台,说:“哦,不是这个台,是调频台,……下一个,……嗯,再下一个。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这时电台里一个温柔优美的女声伴随着柔软的背景音乐正在说:“这里是北京音乐台,97.4兆赫,感谢大家收听我们周末的特别节目。” 男播音员的嗓音年轻飘逸,不象“赵老师”那么浑厚深沉。他说:“……今天我们收到了一位姓张的小姐的点歌。她想为她的朋友——一位充满对女儿慈爱的父亲点一首歌,这首歌的歌名叫‘Butterfly Kisses’。”尽管播音员的英文不太准确,听上去象在念汉字”把特府来、剋死“,但让人听懂还是没问题的。 女播音员继续解释说:“‘把特府来、剋死’的意思是说用眼睫毛在别人的面颊或是睫毛上拍打,是一种大人亲热孩子的举动,我们暂且把它翻译成‘蝴蝶之吻’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带有感情:“美国乡村歌手鲍勃•卡莱欧在他女儿16岁生日的前夕,看着女儿已长大成人,不久就要远走高飞,感慨万千,写下了这首令人荡气回肠的歌曲。鲍勃以沉稳柔情的嗓音,伴以吉他委婉动听的和弦,深邃真情地唱出了蕴藏在他内心深处的伟大的父爱。歌中唱到一个父亲对女儿从小到大成长过程中的许多美好时光的回忆,他回忆起第一次带女儿去骑马……回忆起女儿第一次给他做蛋糕……让他最难忘最感动的就是每天晚上睡觉前给女儿的‘蝴蝶之吻’。同时他也想到将来女儿结婚时的情景。当他想到女儿婚礼后就要改为夫姓;在婚礼上,当他深情地望着女儿的时候,女儿问爸爸在想什么,爸爸无限感伤地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感到我将从此失去我的宝贝女儿’……;最后女儿给了爸爸一个‘蝴蝶之吻’,就象小时候爸爸吻她那样……女儿说,‘爸爸,你别哭’……”女播音员讲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嗓音已经开始颤抖,语带哽咽了。 男播音员马上接过话筒,同样深情地说:“这是1997年美国最流行的乡村歌曲,现在已经成为美国人婚礼上必不可少的经典歌曲。张小姐希望通过我们的节目,祝福天下所有女儿的父亲能象歌中的父亲一样幸福;祝福天下所有父亲的女儿能象歌中的女儿一样快乐。下面就请欣赏‘Butterfly Kisses’。” 收音机里吉他的前奏响了起来,一个沙哑的嗓音唱道……
包博听到这里已经是满眼泪花了。他对着电话说了声“Thank you(谢了)”,放下了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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